我取起话筒,拨了叮当的号码,半夜的电话铃一定是尖锐可怕的,但响了才三下就有人来接听,这表示什么?表示叮当并没有睡。
「喂,喂?」确是她的声音。
我放下一半心,不敢出声回答。
「谁?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她的声音很恼怒很清晰,「说话呀。」
叮当除了生气失眠,没有其他的事,我宽慰地放下话筒,那边尚在「喂?喂?」
我看出窗外,有晨曦。
我熬得过这个秋天吗?抑或很快会得精神崩溃?
「大雄。」
我转头。
是香雪海,她已穿好衣服,一身黑,站在我身后,「大雄。」脸色非常灰败。
我过去扶住她,「你这么早起来?为什么不睡久一点?我去叫护士。」
「我起来看早晨,」她苦笑,「去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