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退出!」
「你——」哲凡呆往了,怎么回事?退出?
「并非我故示伟大、崇高,我只是不想得到一个躯壳和造成更大的错误和痛苦。」正伦显然是深思熟虑,已决定了一切。「我三天之内就去欧洲,本来是预备和浣思一起去的,她一直答应过同去,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些。」
「正伦,我觉得你的决定并不正确和理智。」哲凡说,「艺术家的冲动会令你后悔一辈子!」
「我相信我不是冲动,」正伦微笑,「当我看见你在无菌室里,当我听见浣思坚持要你来才肯开刀,当我看见刚才浣思挣扎著要起身阻止你离开——我绝不是冲动。」
「但是有一点,」哲凡表现得益发冷静了。「你忘了我们是因感情破裂离婚的?你忘了我和她都不是孩子,我们肯听凭你的——安排吗?」
正伦呆呆地注视他半晌,忍不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