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坏蓼土高垄,下有陈死人,杳杳的长暮似乎静默地,诉说著终极的悲凉。
李姮停下脚步往远处眺望,视线落在一处小小的墓地上。
伴下脚踏车,拨开草丛费力地向上攀爬。终于,来到了墓地前,她郑重地把毕业证书放在墓碑前,默默地说:
「爸,我毕业了您高兴吗?」
土石自是磊磊不动,树木沙沙作响,天地无心也无语。远处偶有人声浮动,断续而来,就如回忆般不甚真切……
「姮啊!快一点啊!来不及了。」李俊明大声吆喝著,一边绑好了载猪肉的架子。
天色仍昏暗,雾朦朦的,冷气袭人。六岁的李姮慌乱地套上鞋子,嚷著,「爸,等我嘛!人家的衣服被哥哥丢到房间的角落里,找了好久——」她跑出来,仰著头发嗔。
「都是你,睡晚了还催人家。」姮喘著气说。
「上来吧!」俊明一把抱起姬放在前座,假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