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小时,阿兴搬著老秃头的行李,和老秃头一起下来。老秃头的神情真像快哭了一样,他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办著退房手续。我很想安慰他两句,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矛盾,但总开不了口,更怕又惹麻烦。一切手续办完,他沉著声音说:
「再见,希望能再见到你!」
「再见!」我真心地对他笑。像女儿对爸爸,他的年纪,不正和爸爸差不多吗?
他要走又像舍不得,我又开始警惕,并暗暗看柏光,后者正在注意我们。我安心一点,必要时,我知道他会来解围的。
「这个你拿著,作个纪念吧!」他终于从西装上取下一枚徽章递给我。「我现在知道我的伴侣不在东方,我得回国去!」
这不是钱,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个纪念章,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