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情过后,他们都没有再提出去睡的事情。
此刻一人握着被子的一头,在抖动的频率里瞥见对方垂下的眼,各自都心照不宣。
气氛安静到近乎难捱。
程嘉也从包里摸出纸巾,俯身将凉席面上一一仔细擦过之后,抬起眼,望着她,似乎在等一个最后的宣判。
似乎只要陈绵绵说一声,“你出去”,他就会立刻起身,拿着那张矮脚的木凳,坐到门口,做一个合格的、称职的守夜人。
但陈绵绵不说的话,他就会垂眼掩下那一丁点的欣喜,安静地缩在地铺凉席的一角,隐秘地珍惜这睽违已久的同床共枕。
陈绵绵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嘉也一点也不善于隐藏,现在尤其。
失去了那点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对什么都漠然的掩饰,喜怒哀乐在他脸上,宛如初次体会到情爱的少年般明显,根本难以隐藏。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