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望无际,迷惑地看著悄然无息、只翩然轻落的白雪。现在是初夏,怎么可能下雪?
包奇怪的,清冷的空气中竟然暗暗浮动著淡淡的幽香,两旁的梅树不知何时开得一片花海灿烂,轻柔的风拂过,扬起漫天落英缤纷。
她不自觉伸出双手,承接著翩然飞落的雪与梅。雪。在地掌心浴了,梅符则随著清风旋舞。
她怔怔地站著,直到一个男人擦过她的肩。她恍然恻过身子,一眼望入男人俊逸但憔悴的脸庞。
是诚介。他一个人,他——没有看见她。
她忍不住苞随他。
他发际微苍,身形憔悴,一个人自拥梅径一路踱向梅湖,然后上了望梅台。步伐迟缓。
他老了,她心痛地察觉这一点,她不曾看过如此落寞的背影;岁月刻蚀著他的脸,更刻蚀他的心。
一念及此,她身子不禁一晃,咬著牙,随他上了望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