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二狗家里穷,爹娘走得早,除了这身力气,啥也没有,连个正经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回到那三间破泥瓦房,二狗把水“哐当”一声倒进大水缸里,震起一圈圈涟漪。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走到炕梢,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陶罐。这罐子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里头泡着李家男人单传的药酒。
他爷爷临死前,拉着他的手,气儿都喘不匀了,还一个劲儿地嘱咐:“二狗啊……这酒……是咱老李家的根……阳气太盛,你年轻,火气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喝……不然那股火……能把人烧废了……”
可二狗年轻啊,每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晚上躺在炕上,心里头总像有猫爪子在挠。他没听爷爷的话,隔三差五干完活,就偷摸着抿一小口。
他拔开木塞,一股浓烈霸道的药香混着酒气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