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来时,软绵绵得像云、像甜滋滋的棉花糖,像残存的春雪,遇热便化成一滩水,再也不能冷冰冰的。
离去时,就像钝刀子割肉,无声地使人痛苦。每一刀都往最痛的地方挖,生怕疼不死人。
明明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楚知川池水一样温和的视线、无微不至的照料,却温水煮青蛙一样,就这么慢慢地渗透了她的生活。
她沉默地坐在桌前,侍应生最后一次顶着压力来问:“上校,请问要上菜吗?”
半晌,侍应生才得到没什么关系的回复:“告诉高雯,放烟花吧。”
放吧,让她看看烟花是怎么短暂却盛放的。
姐姐总是和她说,烟花是很珍贵的东西。
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再见过姐姐了,让她再来仔细地看一看,烟花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