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阿Q对吴妈说:
「我想和你困觉。」多么无耻与天真。
但我没有第二种方式了。喜欢原是心里种下的树,在夏日微风里,努力地扬著一树绿叶,结满甘美葡萄。我自己栽的树,我自己酿的酒,我心甘情愿自己醉。
明石愕住。
我从不知道我可以这样大胆与放任,将自己贴紧他,极近极近,仿佛想让自己变成一根芒刺,以最痛的方式锲进他的身体。
陡然我四周腾起一团热。弥漫著,裹紧我,带著烟草气息,比火焰还要刺痛,像酷暑正午时分的阳光,一排灼热的金箭———是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呼应我。
他脚下一绊,我们双双栽倒在床上。
空调吹出极细的风,床帏上的长丝流苏,微微飞扬,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我们在大床的正中相拥。
黑暗里,一如山河静峙,却有大潮的澎湃,以无限的巨力击打著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