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对面那人,最是心狠手冷,从她身上得了无限妙处,分明得意的紧,却仍旧伸出两指,钳住她柔荑般白嫩的下颏,逼她仰面直视于他,冲他说出这丧尽颜面的话。
一张素面,仰映朝天,泪痕已干,唯余淡淡脂香粉尽,洗净铅华。
男人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圈,美人粉面,再寻不见一点泪光。
他吁然吐出一口长气,自己恍然不觉,却展手松开那美人脸颊,任她落到榻间瓷枕上,扬起眉居高临下地嘲弄她:
“听说河上游船里的妓子,事成后,也如你这般与人商量银货两讫。”
道柔不着寸缕地倒在榻上,任他这般看觑羞辱,心已成灰,两眼空空,木讷地盯着锦衾上那一对绣色鸳鸯。
身后那人已披起衣裳,华绸窸窣作响间,她终于听见那人含着得意,沉声赦道:“徐家的事,朕自会再作考虑。”
口含天宪,决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