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颤,笔尖在作业本上拉出长长一道痕迹,却没有生气。
“闹什么。”
“你会带我去市里吗?”
沉辞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屋檐下的露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先得考进去再说。”
赵月晴来得更勤了,总带着各种借口——借《中考真题汇编》、问数学题、送她妈腌的酸豆角。
有次她隔着窗户看沉辞教沉楚连练毛笔字,手腕悬空运笔,墨汁在报纸上洇出兰叶。
楚连的“连”字总写歪,沉辞从背后握住她执笔的手,呼吸扫过她耳尖。
“你哥手真好看。”
月晴后来在河边玩耍时说,
沉楚连正把脚泡在水里逗小鱼,忽然抬起湿淋淋的脚丫踩在她膝上:
“我的不好看吗?”
水渍在阿碧的碎花裤子上漫开,她也不恼,只轻笑:“你哥这样的,以后肯定谈个漂亮的姑娘。”
沉楚连猛地抽回脚,溅起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