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我没有见她了,但是我连她的背后都认得出来,窄窄的肩膀,细腰,很瘦,但看不见骨架子,她穿了一套雪白的丝绸衣服,网上衣,绸长裤,背著大家,手中拿一杯酒,一定是白兰地,杯子是大肚杯。
她以前是不喝酒的,并且讨厌人喝酒。
以前。
以前是多久的事情了。
以前我也不是这样的,以前。
人怎么能够提以前呢?
她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独自一人?她有没有老了一点?她快乐吗?窗外都是雾,什么也看不见,她在看什么?
乐队轻奏──歌手唱:
「昨夜街上我遇见旧情人,
她看见我似是这么高兴,我只好微笑。
我们详谈很久,
这些日子,隔这么久还是不能忘记──
我不是那种与群众混得很好的人,
我彷佛特别依赖熟悉的方式……
棒这些日子,还是不能忘记。」
我放下妻,走过去。
她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