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的漂亮只令我觉得和煦舒适,但这位女子的美是令人惊心动魄,不能自己的。我忽然有种恐惧,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比我们还紧张,她并没有如小说中与女儿失散的妇女般扑过来拥抱痛哭,她只是结结巴巴地问:「是太初吗?是棠华吗?」如一个稚龄少女般羞怯,声音中却一丝做作都没有,最自然纯真不过。
我看得出太初在过去十五年内建立起来的敌意在那一刹那完全融解了。
「是母亲吧。」太初温和地说。
「是,是。」她母亲略为镇定。
罗爵士过来说:「大家坐下慢慢谈谈。」
太初始终没有过去拥抱她的母亲。
她称母亲为「罗太太」。诚然,她不折不扣是罗太太,但自《红楼梦》贾宝玉之后,鲜有人称自己母亲为「太太」的,太初如此别出心裁,倒出乎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