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看了看手表,他说:「我要去上课了,祝你成绩美满。」
我连忙说:「谢谢。」
他走了以后,我老是有种感觉,仿佛他的手在我的手上,重叠叠的,有安全感的。我呼出一口气。想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生病时候,人总是原形毕露的。他看见了多少?
考了试,成绩中等。我有点不大高兴,然而也没有办法,于是升了班。第一年成绩好,第二年中等,第三年不要变下三滥才好,我的天。
暑假是长长的。我没有回家,回了家这层小屋子保存不了,开学也是糟的,住得远,天天走半小时,我吃不消。我到意大利去了一次。在南部大晒太阳,脸上变了金棕色,搽一层油,倒还好看,眼皮上的疤也就看不见了。
棒了这么久,想起来犹有余怖——当时要真的炸瞎了眼楮,找谁算账,想起来也难怪纳梵先生吃惊,的确是险之又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