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身影不动,看著他走过自己,再跌倒在雨中,他倒在了她的眼前,即便再如何强悍,终究他还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美人乡,英雄冢——纵然她不是美人,只是病表,却也葬送了他这一生。
她孱弱的身体支撑起他全部的重量,在他的耳际,她像天下所有的妻对自己的夫君说了一句最寻常不过的话:「来!咱们回家!」
「迢迢……迢迢……迢迢……」
床上的沐雨每唤一声,水迢迢便向后退一分。
他在叫谁的名字?他需要的是谁?他拼死保护的爱妻又是谁?
极不情愿地坐到床边,往常躺在这上面动弹不得的人总是她,可每年却又总有一段时间是她眼巴巴地看著他痛入脊髓。
为了她,他可舍命。
「值得吗?」
床上的人病得昏昏沉沉,如何听得懂她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