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愧難當地別開頭,粗大的十指卻早已緊握成拳,手背暴突而起的筋脈,是他內心驕傲的抗拒。
抗拒沒有持續太久,他布滿血絲的疲累雙眸在一個眨眼間,便無法自制地再度看向這名僅及他胸前高度的白衣女子。
女子那不帶一絲情緒的神情,奇異地撫平他的心情。
沒有憐憫——他憤世嫉俗的心,由激動平撫成一種期待的鼓動。
是了,她定是上天派來救他的人。
昂傷的他因為期待而粗喘著,在將她淡雅柔細的面容鑄印在腦海中之時,他同時也在等待著——
等待她來安撫自己一身的歷經風霜,等待她帶他脫離這場永無止盡的噩夢……
女子微側著頭,為她平靜的神態增添了一絲嬌媚。
他的心,陡然被一堆羽毛裹住,悶、熱、溫暖,卻又帶著微癢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