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阿爷,我回来了!」
天幕近黄昏,山巅夕橙橙,远方翠峦层层的坡地林野上映照著斜阳天光,浓橘艳红。向晚徐风轻卷满山落叶,早坠的飞絮湝铺陈,染了满地新色,夹红带绿,映著浓浓树荫拱落的徐凉微光,好是一番绮丽风情。
「曲儿吗?」
「是啊,阿爷,您瞧,我给您带什么回来?」
「瞧你,怎么满脸黑灰灰的?」
半山腰边有间山神庙,那庙既破又小,坐落于荫密浓绿的老树环拱之间,显得加倍凄凉感伤、初时建成之际,想来绝不会是今日这番样貌,如今盛时已过,徒留的,也就不过是些断垣残壁以供过路者平空思忖了。
虽然庙已倾颓,但遮风避雨总还勉强挡得。
破庙里有位白发老者正倚墙靠坐著。他双眼未开,臂膀似乎毫无丁点气力垂著,两腿平摊在一块破草席上,唇角下垂,加上他满身满脸灰黑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