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视力,她怎么可能独个儿生活?他睡不著,吃不下,沮丧到了极点。他给病人诊治,心里却总是想著她。
他不免对她恼火,她竟然丢下那封告别信就不顾而去。然而,只要回想起那封信上歪斜的字迹,是她在黑暗中颤抖著手写的,他就知道自己无权生她的气。要不是那天晚上她发现他躲在书房里哭,她也许不会离去。
是他的脆弱把她送走的。他能怪谁呢?
几天以来,每个早上,当他打开衣柜找衣服上班,看见那空出了一大半的衣柜,想著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塞进几口箱子里离开,他难过得久久无法把衣柜的那扇门掩上。
每个夜晚,当他拖著酸乏的身体离开医院,踏在回家的路上,他都希望只要一推开家里的门,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忙著,也听到饭菜在锅里沸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