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哲人的家庭还是完整的——至少在表面上,而她,大概永远只能做个默默的第三者。
第三者未必是破坏者,是不是?第三者或者是受害的呢?受害?她怎能想到这两个字?受害?她爱哲人,所有的一切全是她心甘情愿的。
受害?她忍不往笑起来。
哲人还是沉睡著。睡眠对他极重要,睡不好他就难以负荷一天繁重的工作。她完全不敢动,让他多睡一刻就是一刻。
他常常这么整夜不回家,阿美当然心知肚明。阿美却从来没有—声抱怨。看见可宜,还亲热得很,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可宜知道,换成自己绝对做不到。分明是个抢丈夫的女人,怎么可能笑脸相对?
是阿美的涵养好?度量大?她真的不知道。每当阿美做些她喜欢吃的东西送她时,她简直不敢正视阿美,她的惭愧在那个时候是最高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