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切似梦非梦,她与玉堂的缠绵,余温尚在唇齿,那份旖旎的余韵,还仍在体内萦绕不散。
然与哥哥之间,却隔着纱帐,比隔着山河还远。
她指尖攥着衣角,喉头酸涩。
要怎样,才能安抚为她哭过、怒过、却又在她身旁守到三更的哥哥?
她缓缓侧目,纱帐另一侧的身影依稀可见,静静横陈,似在沉睡。
纱帐内外,一静一默。
杜若璞背对着妹妹,却清楚感知到,那双目光正静静落在自己身上。
方才张守一的言语,冷淡而锋利,当着他的面,几乎将妹妹的名节践踏于尘泥。
而那子虚乌有的“绛华神君”之说,更如痴人梦呓,若在平日,他早已直言斥其荒诞不经。
可那一向伶牙俐齿、眼里不容沙子的杜若烟,却是沉默无声。
他便明白,那些话,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