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将眼皮撑开,撑不到三分之一,又搭拉下来。
「好昏……章……你说……我能不能……就睡在……这里……」几番努力,终于,她不再张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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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最令人不安的状况不是头痛欲裂,也不是前额莫名肿了一个包,而是极目四望了五分钟,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醒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房间变大了、床铺变软了、光线变明亮了,含著花香的空气更愉悦了;颜色也变了,除了木地板和靠窗的一张英式古董茶几,一整个洁净的白,连茶几上花瓶里单枝插了小碎花的植物也是白色的。她下了床,踩在地板上,真奇妙,整齐摆在床脚的女用拖鞋也是白色绒布鞋面。
出于一种直觉,她往身上的衣衫瞧个仔细,不出所料,是白的,纯棉T恤,大了两号,足以遮盖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