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坐在我身边,问:「现在不是见到我了?」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可是还索性伏在他肩膀上哭,眼泪鼻涕的哭了他一件衬衫,一边说:「谁叫你以前喜欢我?谁教你以前当我是好学生?谁叫你说不会忘记我?我又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拍著我的背,轻轻的说:「有时候我也很想你。我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老头了。」
我细细看他,边擦眼泪,还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他好算是老头?再过十年,他还是那股劲儿,真正是……从头看下脚,风流往下流,从脚看上头,风流往上流,这三年来,不晓得又迷倒了多少个十八岁。
「你怎么又笑了。」他问。
「笑天下有你这么好性子的教授,任凭女学生搓揉。」我说。
「可是我没改样子,是不是?」他摊摊手,一边笑。
他是一个厉害的人。中年人了。一只狐狸,漂亮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