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爸早已面目全非地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他真的再也没有回家。
寒沙没有流泪的时间,他只是不断地向上天祈祷,祈祷上帝夺走了爸之后,不要再将妈妈从他的身边带走。在加护病房外待了两天三夜,他向上帝要回了自己的妈妈,一个半身不遂、话语不清、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妈妈。
十七岁的寒沙成了妈妈的监护人,他要监护她以后的人生。
没有时间喘口气,作为家里惟一能自由活动的人,寒沙要出面解决爸的后事。悲哀是一回事,葬礼的麻烦却是他这个十七岁的男人完全解决不来的。
什么摆灵堂、守灵,出殡、道别,这其中的种种礼节,乃至保险金问题,还有爸的公司应该付的抚恤金。零零总总将寒沙彻底地拖跨了,那时候他真的很希望有家处理葬礼事宜的公司能够出面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