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果流露一脸纯静安详的笑容杵立在四个状似要噬人而后快之的死党之间。
「嘿,嘿,迷糊蛋,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们什么?」卫玉蕙首先发难道。
「不记得了。「干脆。
「没关系,我们提醒你。」石美铃瞄著她。「你亲口答应我们,你结婚时我们是当然的伴娘,现在,你的记忆力恢复了吗?」
「没有。」迷糊蛋装迷糊可是一流的。
「没有?」马嘉嘉扫一眼同伴。「宰了她!」
四个人刚一窝蜂挤上去,镇定如恒的果果已被聂柏凯宽大的怀抱紧紧护卫住。
「不要欺负我的小只果!」
「大总裁,」商玲雅嗤笑一声。「现在她还是我们的迷糊蛋,不是」你的「小只果。」
「我答应你们,」聂柏凯仍然保护性的拥著果果。「等你们毕业时,我们会再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那时候你们就是当然的伴娘。」
「还有我。」任圆圆不忘凑上一脚。
「好了,大庭广众之下,亏你们还有兴致在这儿闹笑话给人看。」任母无奈地叹道,一票人就站在公证大楼前叫叫嚷嚷的,成何体统。
「伯母,这可不能怪我们哪,」马嘉嘉振振有声地说道。「说要结婚就结婚,魂都快被她吓跑了!你们不会觉得很怪异吗?」
任父也有话要说。「是啊,太突然了,连通知亲友的时间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伯父,伯母,各位亲朋好友,请多多包涵,我和小只果,」聂柏凯与果果情深意浓地互视一眼。「不想再等下去了,请各位信任我会好好照顾她、疼爱她,终我一生,她将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绝不可失的人,我发誓!」
「行了,杰斯,」任圆圆好笑地看著聂柏凯郑而重之地发誓。「只是很奇怪怎么这么突然而已,那么严肃紧张做什么?不会是不小心让老三中奖了吧?」
「哪有,怎么可能……」果果脱口而出却又立刻阖上了嘴,「咦?我想想看……」她歪著头想了半天,众人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好像……」她歪著的头又低了下去,每个人的心都随之七上八下的。
「耶?」果果蓦地抬起头,满脸的讶异与不知所措。
行了!不必再说了!任每一把拖著果果匆匆往大楼走。「先解决这件事再说。」
没有人有异议都默默的跟随在后,只有聂柏凯还张著大嘴呆呆地杵立在原处。
走在最后面的任圆圆回头一看,主角怎么还在发愣,只好回头去拉著茫茫然的准爸爸一起走,还边调侃道:「还在等什么?要等孩子落地再抱著娃娃结婚吗?」
「大哥,有人出高价要你的人头,是个金发外国人。」
聂柏凯背著手站在窗前,金龙站在他身后说道。
「哦?」聂柏凯毫不动容。「哪儿来的消息?」
「沈独眼,南部的大胖子也有这个讯息传过来,应该无误。」
聂柏凯挑了挑眉。「南部也有?」
「是。」金能谨慎地回道。「他似乎很清楚我们的实力,所以在全省镑地重金寻找敢动风帮的人,虽然不需要担心有人为所动,但仍需防备,尤其听说那个外国人本身也从外国带来一些人手,其中还包括有专业杀手在内。」
「唔,杀手,是吗?「聂柏凯沉吟道。「敢动我的人不多,而且还是个外国人……」
「大哥,沈独眼说那个外国人扬言和你有仇怨。」
「仇怨?」聂柏凯再度陷人沉思之中良久,才又开口。「龙,让风查查最近国外分公司有没有生意纠纷什么的,如果没有,就再往过去查,另外我个人的还有我父亲所扯上的恩怨都一并调查。」
「是,大哥。」
「还有,小只果身边多派几个人手跟著……唔,就让石虎带龙凤组跟著好了。」金龙脑筋好,石虎身手佳,是聂柏凯的左右手也是贴身护卫。「另外,小只果的家人也要有人看著。」
金龙急道:「可是大哥,龙凤组是你的专属护卫队,应该……」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我说的话就是应该做的事。你是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聂柏凯冷然道。
「不敢,大哥,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金龙立时屏息肃穆道。
「很好,立刻吩咐下去。有任何消息马上来告诉我。」聂柏凯想了想又说:「叫沈独眼来见我。」
「是,大哥。」金龙领命离去。
聂柏凯仍然背著手站在窗前。
外国人、金发、有仇怨,难道和雅力有关系?
到此为止!她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丙果忿忿地想。
那天从公证处出来之后,柏凯二话不说就带著她去妇产科检查,结果想当然耳,三个月了,恐怕是第一次就有了,预产期在九月初。
然后,她的灾难就开始了。
在家时是嘘寒问暖、跟前在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准爸爸就紧张兮兮的命令她躺下。吃少一点,他就担心的问她是不是害喜不舒服,天知道她早就过了害喜的阶段了!连打个喷嚏都三不管的就把她送到医院去,害她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欲笑不敢笑的医生。天啊!她快疯了!
出门时呢,专车接还不说,午餐还叫餐厅送到学校给她,这太夸张了吧!最令人受不了的是,最近他居然叫石虎带著两个手下随时随地跟著她,而那三个尽忠职守到家的混蛋,就差没跟她进化妆室帮她脱裤子了!
她躲到娘家,爸妈骂她人在福中不知福。缠著死党陪她,她们逮著机会就嘲笑她。行了!她不再忍耐下去了!不自由,毋宁死!
于是,这天当死党再度亏她时,她决定要和他摊牌。果果像支塞满了火药的火箭筒,威力十足的跑进硕威集团总公司大楼,冲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那三个跟屁虫就被关在电梯外面了。嘿嘿,总算甩掉他们了,她有点三入的想著。
「大哥,你根本不应该出院。」金龙惶急又担心的看著聂柏凯衰败灰白的脸色。「你怎么能刚开完刀就出院,医生说有一枪离心脏才一公分而已,另外一抢也伤到了肺部,你会有呼吸困难的现象,而且又失血过多,应该……」
「你又在质疑我的决定了。」聂柏凯斜靠在办公室内附设的套房床头,双目半阖、神情衰弱疲惫,声音低弱、喘息著说道。
「我不敢,大哥,可是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金龙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聂柏凯叹了口气。「龙,别急,小心一点就没事的,我不想让小只果知道我受伤,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宜情绪太激动,我必须瞒著她。」
「但是大哥,你瞒不过大嫂的,你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极点了,更遑论你连站也站不住,大嫂虽然迷糊,却绝对不是傻瓜。」金龙极力想劝服聂柏凯再回到医院。
「我会想办法,喝点酒让脸色红润一点什么的,你还是先让我休息一下,好养足精神对付小只果。」聂柏凯阖著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哥……」金龙知道无法劝服聂柏凯了,自己早就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无人能令他更改。「好吧,那让我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有否再出血。」
聂柏凯没有精神再和他争辩,他静静躺著让金龙帮他脱掉皮鞋、盖上毯子,再打开衬衫、检查绷带……碎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撞上墙,果果像个火车头似的冲进来,「我警告你,聂柏凯,你要是不……啊老公!你怎么了?」她惊惶失措地冲到床边看著面如死灰的聂柏凯还有他胸部渗血的绷带,想模又不敢踫,心痛又焦急,水龙头立即打开到底,她的脸颊立刻湿淋淋地活像刚洗过脸。「老公,怎么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聂柏凯心里暗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小只果,没什么大不了……」
金龙毫不犹豫地插口道:「大嫂,大哥早上出门在路途中被人狙击中了两枪,送到医院刚动完手术取出手弹,大哥就急著出院,医生说大哥伤势不轻又失血过多,理应住院调养,但是大哥……」
「闭嘴!」聂柏凯怒喝道。「你没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
这一声暴叱惊醒果果,她立即向金龙吩咐道:「快!我们快把他送回医院去,你先去叫车子准备好。」
聂柏凯勉力提气喝叱的结果,便是引起一阵剧烈的呛咳。「咳咳……龙……咳咳……不用……」
丙果避开伤口揉抚著聂柏凯的胸口。「别理他说什么,照我的话去做,一切有我担待,还不快去!」
有大嫂罩著,比什么都灵光,金龙把聂柏凯的叫唤当作耳边风,有听没有到,急急忙忙地去吩咐车子。
「咳咳……小、只果……」
「你最好不要多话乖乖的回到医院里,否则生宝宝时,我也要在家里生。」
比灵丹还灵,聂柏凯立时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一个钟头后,他住进了硕威集团设立的纪念医院二十楼,这是他为了纪念父亲而投资兴建的医院。二十楼是贵宾楼,只有少数人能住进来,通常都是空闲著。而从他住进来之后,整个二十楼便布满了重重警卫,如临大敌,如无特许,寸步难行。
丙果心疼地抚模著聂柏凯苍白憔悴的熟睡脸庞。「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受伤?」
「大嫂,大哥吩咐过……」金龙犹豫著。
「他睡著了,现在就是我最大,告诉我!」果果头一次表现得如此果断坚决。
「是,大嫂。」于是金龙开始巨细靡遗,娓娓述说有人要买聂柏凯的人头还有聂柏凯的安排等无一遗漏。
「所以他把他的贴身护卫和护卫队派到我的身边,而让他自己受到伤害?」果果不知道是该高兴他看她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还是生气他竟然如此不重视他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如果他死了,她也绝不肯独活下去。
「大嫂,」金龙犹豫一下才又说道。「其实大哥的个性本来就很狂傲自负、宁死不屈,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不管多紧急危险的状况,他的身近永远只有我和石虎两个,他总是说跟著那么多人只会让人看轻而已。「果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角。「爱面子就不要命了,是不是?」
「也不是,大嫂,大哥的身手你没见过,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金龙傲然说道:「石虎是风帮第一高手,但这只是外人所知道的而已,其实三个石虎都不在大哥的眼里,不要说自保了,根本没有人近得了他的身边,他只是虚怀若谷、不受炫耀罢了。」
这时,聂柏凯在睡梦中转动了子,却因触动伤口而攥紧了双眉,果果见状更是痛心不舍地揉著他纠结的浓眉。「可是他还是受伤了。」
金龙自责地垂下了脑袋。「是,是我没尽到我的责任才让杀手有机可趁。」
「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真的……」果果情不自禁地双眸又盈满了两泡泪水泫然欲滴。「真的好心疼、好难过,我真希望能代替他承受这些伤痛,我也好气他如此漠视自己的安全。」
「也许……」金龙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丙果用力抹去泪水。「你说。」「大哥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他的倔强狂妄无人能减去分毫,但是……」金龙咬咬牙,不管了,大哥的安危最重要,他想。「但是大嫂可以。」
「我?」她认真的瞧著金龙,思索著他的话。「我不懂,我又能怎么样?」
「大哥非常宠爱你,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事实上他……嗯、唔……还很……嗯……听你的话。」他颇尴尬又吞吞吐吐地说著。
丙果脸一红轻啐道:「乱讲!他才不会听我的呢,你跟他那么久,看过他听过谁的话来著?」
「你!」金龙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脸更红了。「别尽说些有的没有的,讲正经的。」
「这就是正经的事啊。」他忍笑说道:「只要大嫂肯磨一磨大哥,让大哥行事谨慎些,多带点人手在身边,大哥他……嗯……不敢不听。」
「这叫尊重,懂吗?他尊重我,所以才会接受我的意见,你跟著他比我久得多,他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嘛。」果果转头避开他调侃的瞅视。「本来就是嘛,他这么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人,怎么可能会听谁的话嘛。」
「是,是,是尊重。」金龙连忙附和道。「请大嫂劝劝大哥,不要这么轻率的行动,龙凤组既然已经派在大嫂身边,那就请大哥把豹风组招来身边护卫。既然大哥」尊重「大嫂,一定会听大嫂的劝告才对。」「我知道了。」果果回道。她望著聂柏凯毫无血色的俊脸,想起早上出门前,他还千叮咛万叨咐地交代她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柔情款款地与她吻别,当时她倚偎在他怀里想著,能依靠在这个令人有十足安全感的胸膛上一辈子,真是既幸福又美满的事,谁知道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倒了下来。
最令人心酸感动的是,他居然为了不让她担心,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坚持出院。反观她自己却仅为了他派在她身边的护卫带来些许不便,便漠视他的关怀体贴、不顾他的好意。她真是个既自私又幼稚的女人!她心中暗暗自责。
饼去,都是她倚赖他,而他则完全不求回报地照顾她、疼爱她。现在,该她来照顾他了。果果嫣红的双唇轻刷过他苍白干裂的唇,他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一下之后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眸,唇角微扬起一个无力的安抚笑容,随即又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好好睡吧,换我来照顾你了。」果果抚著他的面颊温柔却坚定无比地说道。
她再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后便站直身躯,然后深吸一口气转向金龙。「豹风组,是吗?有带头的吗?有的话,立刻命他来见我。」
金龙惊异又佩服地望著果果流露果敢坚毅神情的俏脸,「是,大嫂,豹风组组长长雪豹雷丽,正在外面负责指挥守卫,我马上叫她进来见你。」话一说完他即转身出门。
丙果望著床上苍白的人沉思。
「大嫂。」
丙果转身打量著眼前婀娜刚健的女人,一身雪白的俐落服饰,清丽的容颜只有那对闪煤著精明干炼神采的美目透露出她不可小觑的实力。而那双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眸却在触及病床上昏睡的人儿时倏地变得柔情似水,缕缕思慕爱意源源不绝地投向一无所觉的聂柏凯。
丙果默默地让她一偿相思之苦,同是女人,所以能了解她的感受。
「咳!」金龙眼看雪豹痴呆得不像话,便出声,虽然大嫂看似不在意,但是女人心,海底针。要是大嫂一个不快意,倒楣的还是大哥。
雪豹浑身一震,连忙敛神收心。「对不起,龙哥说大嫂要见雪豹?」
丙果和善地笑笑。「金龙建议我让豹风组来负责护卫大哥的安全,所以我想见见带头的组长顺便交代你几件事。「雪豹萧容恭身道:「雪豹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大哥再有丝毫损伤,请大嫂吩咐。」
丙果满意地点点头。「好,第一件,豹风组负责大哥的安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毋需顾虑其他。第二件,豹风组直接听命于我,若是大哥有任何意见,让他来对我说,尤其是如果他要撤销豹风组的护卫,别理他。」
雪豹挑挑眉望向金龙,他点头示意,她才躬身道:「是,大嫂。」
「还有,金龙会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以后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情况不对劲,而你大哥又顽强的不肯听劝坚持要去涉险,你就打手机给我,我来负责治疗他的顽固病症,保证药到病除。」果果说完,雪豹刚一蹙眉,后侧已传来金龙的偷笑声。
「你就认定你吃定我了吗?」低弱的话声来自床上。
丙果惊喜地回头,「老公,你醒了。」她一手握住聂柏凯的手,一手轻抚他的脸颊。「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聂柏凯微微侧头在果果抚触他的手上亲吻一下。「我本来就不碍事,是你们太紧张了。」
「是吗?」果果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伤到了肺部,所以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礼拜不准下床……」
「三个礼拜?那个蒙古大夫!我才不……」一看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果果,他忙敛口噤声。
「你有什么意见吗?」果果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聂柏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没有,我什么意见也没有。」却又忍不住低声咕囔著。「那么凶,就是有也不敢说。唉!没想到堂堂风帮大哥竟然也有今天……」
金龙的脸因为忍笑而变得有点扭曲怪异,雪豹更是瞪大了双眸,惊诧不敢置信地瞧著一向视女人为蛇蝎的大哥竟然臣服在既称不上美貌,看起来也不精明能干,更不温柔贤淑的小不点儿之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丙果怀疑地瞪著聂柏凯嘀咕的嘴。「你说什么?」
聂柏凯一惊,脱口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张张嘴而已,就像鱼嘛,也是嘴巴一开一阖的呼吸嘛。」
金龙再也忍不住忙不迭地逃到外间接待室偷笑,雪豹噗哧一声忙又抿紧唇。
「喔,」果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原来咱们聂大总裁兼黑道闻风丧胆的风帮大哥「冰魄」,只是条干扁鱼啊。」
雪豹猛一旋身转向后,双肩不断耸动,而接待室传来的笑声更嚣张了。
聂柏凯尴尬地干咳两声。「咳,嗯,小只果,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雪豹吗?」
丙果失笑道:「没有了,不过,我要再声明一次,豹风组直接听命于我,你有任何异议吗?」
聂柏凯微显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不过,你要豹风组做什么?」
丙果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双眸却无辜地回望著他。「也没什么特别用意啦,只不过从今天开始,豹风组将听从我的指示寸步不离地跟在你的身边,你既然已经应允他们直接听命于我,你就不能随意撤退他们喔,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聂柏凯双眉扬得高高的,他挣扎著要撑起上身,果果忙把床头摇斑,让他不必起身也能半坐半躺著面对大家说话。
「跟在我的身边?」聂柏凯危险地眯著双眸。「我有龙就够了,不需要一大堆人跟在我的后面哩巴唆的。」他倔傲地说道,虽然声虚息弱,傲慢狂妄的气势倒是未减去半分。
「我不管,豹风组听令于我,我有权叫他们做任何事,而我就是要让他们跟在你身边。」果果坚持道。
聂柏凯面容一冷,「收回你的命令,否则我收回豹风组。」他目光寒洌地盯著果果,她也固执地怒瞪著他。
几乎可以感觉到劈哩咱啦的火花在空气中闪动,雪豹与从接待室进来的金龙,不自禁地屏住气息僵立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
藉地,果果转过身面对窗户,聂柏凯刚一愣,她的双肩已开始微微耸动,啜泣声缓缓由无而弱而强。「呜──呜──你欺负我,呜──你欺负我,呜──」
聂柏凯啼笑皆非地叹了一声。「小只果,不要这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你已经不爱我了,呜呜──」「小只果,我没有啊……」他无措地直喊冤枉。
「没关系,呜──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必担心我,呜──嘉嘉说你遗弃我的时候她们会安慰我,呜──我这就回去跟我爸妈说我们要离婚了,呜──」
「天啊!我认栽了!」聂柏凯挫败她大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随你了!」
「真的?」果果闻言立刻转过身来,一脸的得意笑容,哪里有半滴泪水?连丝雾气也没有,「你说的不准反悔哦!」她又转向曭目结舌的金龙和雪豹。「你们都听到了,要帮我作证哦。」
聂柏觊惊愕地盯著她好半晌才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无奈至极的气。「我还能怎么样?我就像那孙悟空,翻得再远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除了举双手投降之外我还能如何?」
丙果欢喜地抱著聂柏凯的颈子,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大一声。「老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他不由得苦笑。
剧情转变得真快啊!金龙、雪豹若有同感地对视一眼。
珊蒂面无表情地任由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双腿间起伏抽送著。
当日与杰斯的母亲一起被赶出之后,她又多次求见他,却屡次被拒,伤心之余便藉酒浇愁,谁知道次日酒醒之后却发现她光果著身子躺在一个同样果身的男人怀中,的不适和床单上的血迹令她惊恐地明白她已失身在身边的男人手里。
心灰意冷的她只好恨著夺去她原要留给杰斯的贞操的男人──里奥,但是,她却比过去更加渴望杰斯,始终无法舍弃对他的思念与爱慕。每当里奥就像现在一样在她身上发泄兽欲时,她就把思绪转到他身上,幻想著是杰斯在她身上。甚至有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她边高呼著杰斯的名字达到高潮。
这当然引起里奥的勃然狂怒。他遽然扔下仍在高潮余波中震颤的她起身离去。
从此之后,他不再对她有任何怜惜或温柔的表现,他粗鲁狂暴的在她身上恣意求欢,结束后又一再重复著告诉她他会拔掉她心里的毒刺,然后她便是完全属于他。
他是什么意思?珊蒂不安的想著。
身上的里奥藉地仰起上身一声低吼,接著是阵阵剧烈的痉挛申吟,最后颓然地趴在她身上。
终于完事了!她吁了口气,缓缓收回张开的双眸,望著里奥冷著一张原该是英俊的,此时却是邪恶得令人不寒而栗的脸,然后照往例地,他的嘴又开始快速地开阖著。
她听而未闻地瞪著他的嘴,他要拔除她心里的毒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