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成了名,他也会知道我是谁吧?
以后我毕业竟没有再去巴黎。巴黎要年纪轻去才好,年纪大了,眼光就不一样了,没意思。象那一年,我才廿一岁,法科三年级学生,穿破裤、破衣服、破鞋,一身臭汗,踫见那样一个人,才有意思。
我也不是国际性的啊,到巴黎,穿破衣服,到香港,穿巴黎时装,谁知道呢?
后来的朋友只是说是一张漂亮的画,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变了。我想我是变了。
但是我记得巴黎,巴黎对我来说是再熟没有的一个地方,从蒙马特走到圣米雪儿,可以走上三个小时,或是四个小时,走累了,可以随时坐在地下休息。
老实说,换了是今天,我就不玩那种潇洒了,我就会回去找他,真正跟他做一个朋友。可是如果我那么做,就不会有张画了吧?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