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在香港踫见他,他穿得西装笔挺,在中环,自他父亲的广告公司出来,我会向他挤挤眼,说:「喂……」假如我们还记得对方的话。
回到了家,经过暑假,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把那张速写瓖了框子,挂在床头。
同学们见了,总是很了解的样子,「噢,蒙马特的货色。」
我微笑。
又过了几个月,由校方转来了一个极大的包裹,一看就知道是一幅画,上面贴满巴黎的邮票。校方责备我说:「这包裹真是烦死人,又没有姓名,又不能退回,只是说:‘中国小姐,法科,伦敦大学,’法科有十多位中国小姐,都说不是她们的,这是不是你的?你可以拆开来看看。」
我知道是我的,脸上泛起一个微笑。
校方说:「以后叫你朋友寄东西,写得清楚一点。」
是一幅真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