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辩说:「什么东西都有两面的。象这间房间,就象莲花一样,连床单都是雪白的,香喷喷的。」
他微笑。「念法律的人不该这么天真。」
我说:「我不是天真。一到伦敦,我马上换一个样子,回到家,又是另一副嘴脸,可是巴黎是我唯一松驰自己的地方,请你不要破坏我的理想。」
「你把理想建筑在此。」
「是。」
「你见过凯塞林公园里树林掩映的小凯旋门吗?」他问。
「见过。」
「那就比大凯旋门好看。」他说:「因为看不清楚,因为没有人知道。巴黎是一个曝光过度的城市。」
我不出声。
他在这里住的太久了,自然不喜欢。可是他是一个说话的好对象。有很多人,对于爱恶便没有宗旨,踫上什么是什么,今天红色,明天绿色,无所谓的。他可以说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