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之后是一片静谧,仲儒仍然维持著不变的姿势;他的手一直没移开脸,仿佛刻意在掩饰什么似的。是泪吗?
我心口微微泛酸起来,正想过去安慰他,才移动脚,不料他倏地坐起身子,细长的大掌抹了一把脸,再往后耙进发丝里。
当他抬眼正脸对著我时,脸上没任何泪痕,晶亮而略为沮丧的眼眸却仍犹带血丝。
「坐吧!」他恢复了惯有的斯文浅笑,比了比他对面的沙发。
我往离他较近的单人沙发坐去,两手交握在膝盖前方。「对不起,仲儒——」
「别说对不起。」他毅然打断我,起身往他的办公桌走去。「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句话,那我听到了。」
我以为他又要去拿酒了。「能不能不要再喝了?」哀求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会,改拿起桌面上的香烟。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