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委屈型的小女人,面对父亲元配指责时可能会低头忏悔哭泣,但她不是。她以自己的存在为傲,更没什么好惭愧的,因为她始终努力过自己的生活。
「私生子还有脸敢站在这里理直气壮,下贱就是下贱。」施玉芬激动不已。
「我今天只是来看我爸爸。」淳丹说。
「不许你叫他爸爸。」那是她的丈夫,她不会与外人共享。
「因为他惦著我,所以我才来看看他。」
「你说谎,他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惦著你!」
「不,他记得。他爱著我,所以他没忘记。」
淳丹简洁而无心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穿过施玉芬的心,自丈夫车祸后她照顾了他十六年,但他从未记起她是他的妻子,他一直以为她是看护,而且明显地讨厌她。就连这几天的希腊之行,他视线往往只放在儿子跟看护之上,而不想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