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死我不管,我只是不要你死在我眼前。等我走了,你再病死也成。」
走?他说走?是了,他们向来不是一个阵营的同僚,会分道扬镳只是迟早的事。江正状似不经意道:「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走?」
她还是提了,他们谁也逃不了的问题。
韩醉年知道,自己一直不明不白地住在这里。他算什么?既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宋帝的功臣。作为一名亡国之臣,他竟然住在如此富丽堂皇的殿宇里——他甚至算不得南唐的臣子,他是在国亡前被敌人带到了这里,他效忠的国主要砍他的脑袋。
柄亡、家破、父死,他以后的路——在何方?
被软禁的时候他毋须考虑这许多,她病重的时候他无心考虑这些,如今问题被摆在他面前,他竟发现自己无路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