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说走就走,没有一点交待——就这样?
「我一定写信给你。」他说。
但是我不相信信件,写信是最虚伪的事。
「我们可以通电话。」他说。
我点著头。我什么都点头。
我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开头是三天一封信,后来是一星期一对,再后来是一个月一封,再再后来……就没信了。这种事见得太多,听得太多,自己一旦遇上,也没有什么埋怨,仿佛已是个现成的过来人,没有大大的惊异。
「我不舍得离开你。」乃明说。
我说:「是吗,那么就留在香港吧。」
「可是我的学业——」
「如果学业较为重要,何必以我为念?」
「茱莉,你还是不高兴了?」
「没有,我很高兴,男儿志在四方。」我说。
「我们或者应该先订婚再说上」
「不必。」我断然的说。
——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