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死,她只活出了一个「绝望」,这样的人生对上帝是一种亵读。
以全身仅有的力气推动著轮椅,她从大钟的左边绕向正中间,衰老的听力在不期然中听到了同样饱含失望的咆哮从大钟的另一边传过来——
「她没有来,像六十年前一样,她没有赴约。我知道,她是不能原谅我丢下她独自去城里打拼,她觉得是我抛弃了她。她哪里知道,有好多次我都想再回到这个小镇上,再回到她的身边,可是我害怕!我怕看到她早已结婚生子,我怕我变成了她生命中的陌生人。」
声音停了几秒钟,取而代之的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说这么长一段话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来说似乎有些吃力。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苏秀讨厌我的眼神,我根本不该来找她,不该打破她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