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闭上眼睛,否则刚才的画面将不受控地涌出来。
那个男人的头被按在墙上,鼻血像打翻的颜料,一点点滴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锢着那个人的头,漆黑的眼里看不见一丝波澜。
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在教训一个人。
像在处置一件垃圾。
那个下午倚在墙上,抿唇微笑骗她倒茶的人,怎么会和这个眼里噙着血的困兽是同一个人?
她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两个重叠的画面甩出去,但脑子却怎么也挥不掉那双冰冷的眼睛。
警车里安静得过分,只剩下警用电台偶尔“吱啦”一声的电波声。医院离这不远,他们得先跟着送那个抢劫犯去急诊,顺便做个笔录。
江津屿双手合十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仿佛刚才那个拳拳到肉的不是他。
她盯了一会儿,别开目光,微凉的玻璃贴着她的发丝,沁出一丝寒意。
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