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看著身邊沈木雕琢的床榻、身上所覆的絲緞錦被,聞著鼻尖的藥香,這才敢相信方才那些萬箭穿心的痛、那些筋絡像被人千刀萬剮的苦,都只是夢境。他已經離開宮牢,回到家了。
應炎隆握過她冷涼的手,覆在頰邊。好一會兒,才觸著她慘白臉龐,啞聲說道:「我沒事,只是……惡夢罷了。」
「辛苦了。」她心一酸,傾身抱住了他。
他靠在她肩頭,環著她的身子,讓自己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體溫,還有周遭如常的環境,他低吐著氣,在身子漸漸放松之後才又說道:「你在這做什麼?為何沒回房休息?你方才在宮牢里教訓羅繼才時,把氣力都用盡了吧……」
「我沒事,且我放心不下你,回去也睡不著。」她拿出巾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
「那就躺下陪我。」
花明子被他深邃黑眸凝看著,耳朵微微熱了,卻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