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厉躺在地上,被打得睁不开眼,昏暗视线里,头顶只有燕策高悬的影。
“这地儿可不能睡觉,来往的车马能把你骨头踏碎了。”
燕策说完就收回腿,单手拖起提厉,往河边走。
夜色浸染,荒草簌簌低伏,他周身野性不加遮掩。
那么壮一个人,在他手底下像块烂泥被拖行着,而后被扔进河里。
燕策立在岸边,望着不断翻出水面的波纹,曲肘缓缓擦净刀面上的血污。
饮过血的环首刀重新变得锋利干净,闪着寒芒破风划过,很快被利落归鞘。
冷月勾勒出精壮颀长的身躯,他腰侧别刀,眉眼皆匿在影里,转身间,英挺深隽的面容慢慢在月下浮现。
整个人俊美冷戾到极致,带着尚未完全收敛的攻击性。
卫臻当然早就知晓他身手了得,但听旁人言说,与自己亲眼见,感受完全不同。
她好像今晚才开始真正看到了燕策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