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我的饭碗:「蓝志鹃,你只吃三口饭?如何维持生命?」
我不去睬他。
案亲说:「他食量小。」
徐伯伯也说:「都市女孩子怕胖。」
他说:「你没见美国女孩子,要不就一百公斤,像只犀牛,要不拚命节食,每天只吃一条芹菜。」
徐伯母皱起眉头,「真是的,刚刚解放缠脚又这样自虐。」
我没有意见,三分钟吃完半碗饭,喝一口汤,就坐著陪客。
徐培南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我相信他有本事把任何地方当家乡。
他有什么所谓,烂塌塌,什么地方躺不下去,泥沼、垃圾、荒山、野岭,都有归属感,什么都能吃,只要饱肚便行,蝗虫蚂蚁蚕蛹都难不倒他,多么好,世界末日到了,他将是最后一个生存者。
我微笑起来。
猛地抬头,倒是看到一双晶光闪闪的眼楮盯著我。
我连忙收赦笑容,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