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拳頭捶著自己的頭,嘗試讓自己睡眠不足的腦袋更清醒一些。怎麼會又猶豫起來了呢?當初下決心讓卓夫動手術時,就應該充分的思考過每一種情況——生、死亦然——為什麼現在的心情會如此不穩定?心中的「不祥感」是原來就如此強烈地存在心中嗎?她緊鼓著臉部,挫敗地發出痛苦的短嘶:「不要動手術。」
「葉芸,听我說。」龔廷山握往她冰涼嚇人的雙手。「卓夫的情況你最清楚不過,如果不動手術解決問題,他遲早也會被嗎啡的副作用打垮的,傅醫生不是告訴過你,嗎啡已經侵蝕了他的部分腦神經了嗎?你不讓他動手術,是打算讓他一直注射嗎啡,染上毒癮,既憔悴痛苦、又恍惚沒有意識地走完他的後半生嗎?」
「起碼那樣我可以多留他一會。」葉芸使勁地咬住了唇,已無所謂的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