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情人 第十章

夏晓芙昏迷了两天才恢复知觉,对于关心她的人而言,这两天就好像两世纪那么久。

好不容易,朦胧的黑暗渐渐消失了,夏晓芙睁开眼,此时晨曦正巧斜照在床上。

她发现自己躺在充满消毒药水味的病房里,慢慢的,她恢复了记忆。她想起身,但无论如何努力也坐不起来,只好认命地闭上眼楮。算了,随便吧。她沮丧地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接下来好几个星期她不断地接受X光检查,但随著时间的流逝,她的双腿依然不能动弹,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根本不以为意。她面无表情地凝视著不能动弹的双脚,甚至连医生告知诊断病情时,也无动于衷。

「依检查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毛病。」她记得医生是这么说明的。「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我也不确定,或许只是一时的麻痹罢了,可以接受物理治疗看看,说不定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就会复元。」

可是又过了好几周,情况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莫姗姗和徐方每晚都来看她,她的父母也为了探视她,经常北上,乔斯更是每天都来,但夏晓芙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相见。

莫姗姗见她情况依然毫无起色,猜想可能是心理问题,便试著和夏晓芙讨论。

「我不想见他。」夏晓芙别开脸,疲惫的道:「请转告他不要再来了,我真的不想见他。」

「小芙,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只要你肯合作,也许你就可以走动了。见见他吧,我猜他就是令你委靡不振的关键。」

「不!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她激动的坚持著。

「你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小芙。如果你自己不想复元,就是老天爷也爱莫能助,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毛病!所以,要不要见乔斯,你自己来决定吧。」

「我已经决定不见他了。」夏晓芙倔强地偏过头,凝视著西沉的夕阳。

不久,大地就笼罩在黑暗中了。

她那如止水般的心也开始动摇了。蓦地,她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不由得沉下脸。但当脚步声过门不入,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望。

他今晚或许不会来了,或许他已不想见她了。但如果他不再来了,那她要怎么办呢?虽然她告诉自己不在乎,但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才认清自己的心意,她的喜悦就已退潮,成了干涸的荒漠沙河。

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

「晓芙?」

乔斯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看见他的影子清楚地映在门板上,这瞬间,盘桓不去的焦躁感消失了,她又想笑又想哭,神经简直要错乱了。如果可以,她真想跳下床,紧紧抱住他,向他表白爱意。但她心里虽然激动著,却仍是动也不动地躺著,静默著。

「晓笑,你睡著了吗?」

乔斯小声的探问,却没有任何回应。她不愿意和他说话吗?她还在怨恨他吗?他颓然轻叹口气,只好转身离开。

这时,却听她慌张地轻喊:「还没有。」

他一怔,好半天才哑声开口,「我可以坐下来吗?」

「可以,床边有椅子。」

她紧张地看著他拉出椅子坐下,生怕他会离开自己,暗地里又不得不强要自己冷下心来、

一会儿,乔斯又问:「伤势好些了吗?」

「好多了,医生说我没有什么问题。」她实话实说。

「但你不是无法走路吗?」

「哦,这个嘛。」她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无所谓似地耸耸肩,「可能是心理上的毛病吧,只要自己想走时就能动了。」

「那么……是你自己不想走?」

她没有回答,只是疲惫的闭上眼楮,沉默好久,才幽幽反问:「一定非走不可吗?」那声音是脆弱、认命而无助的。

连乔斯都可以感受到她深沉的自暴自弃,不想面对他,不想面对自己的伤痛,不想面对自己破败的尊严……那个向来天真烂漫、率直开朗的小人儿已然彻底消失,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无奈轻叹,深深为自己的恶劣透顶感到厌恶至极。

「你会变成这样全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何必呢?乔斯,这是意外,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无关吧。」她狼狈地别开眼,不去看他那带著怜惜的目光,她凄迷地笑著,「拜托,我是说真的。」别再用那种让人心酸的表情同情她了。

乔斯艰涩地抿抿唇,眼中的痛楚更深了,他垂下眼,哑声低语,「在那之后,我去见过麦云淮了。」」喔,那你应该知道等我出院之后,不会急著去找他。」

「晓芙!」深深的歉疚紧紧盘据在他的心头,他抓住她的手,急切而懊悔,「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心中的歉意。我知道我很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你好意安慰我、照顾我,我不但不烦情,反而误会你、羞辱你,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怪你……我、我真恨自己,要不是我说了那些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夏晓芙静静听著,深深的感到失望。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和自责!

「我能不能走路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必为此感到过意不去,好吗?」

「晓芙……」

「你真的相信我和麦云淮之间没什么吗?」不是为了想让她复元而说出违心之论吧。

「当然。」如果当时他能冷静一点,就不会犯下错误了。

「那么,关于那场赌约呢?」

「那是……真的。」乔斯涨红了脸,为自己曾有的卑劣思想感到难堪而愧疚。「不过,在到我母亲的海滨小屋度周末前,我就向麦云淮认输,不再进行赌的的事了。」他正色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比以前更了解你了,这使我觉得为赌注而追求你,实在是件卑鄙的事。你是这么纯真善良,我答应过周妈不会染指你的。」

「但如果我不反对,就可以动我的脑筋?」她感慨的问道。

「嗯。」他坦白点头,诚实的面对自己。「所以我才和麦云淮打赌,只要你肯投怀送抱,我就赢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赌的已经结束了呢?」

「我是存心伤害你的,那时,我的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愤怒得想杀人,杀了麦云淮,捏断你的脖子……怎么啦?」瞧见夏晓芙异样的神色,乔斯紧张地挨近她身边,他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为什么哭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起身就要喊来医生、护士。

「不是的。」她赶忙抹掉颊边的眼泪,仓惶扯住他。「我只是……只是很高兴我们的误会终于冰释了。」她终于听见她想听的话了。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吗?很在乎、很在乎呵!

「那么,你的脚……」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复元的。」她抬眼瞅视他,眸光如水,「乔斯,开灯好吗?」她好想看看他。

「不行,我连著好几日没睡,脸色很差。」他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傻瓜。「那算什么?你不会比我现在更丑的。」

「胡说!」他小声的驳斥。「你还是很美的。」

这是他第三次夸她美,竟是在这样的时刻。「明天……你会来吗?」她低声询问,不明白自己的神经为什么会突然紧绷起来。

「会。」他坚定地说,深邃的眼楮在黑暗中显得闪亮有神。

「谢谢。」夏晓芙终于霹出笑容。

那是多日不见的灿烂笑容。

&&&

那一夜之后,每到会客时间,夏晓芙都过得相当愉快,谈笑声不绝于耳。当然和乔斯吵嘴的情况还是难免,但那种故意刺伤对方的讥讽言语已不复出现。

不久,她已不需要他人帮助,就能独自走上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怎么样?」她一步步沉稳地走向站在走廊上的乔斯。

「很不错。」他欣喜而怜疼地揉揉她的发丝。

这般亲昵的举止,让夏晓芙的眼楮不自觉燃烧著梦幻般的光采,她嫣然一笑,兴奋嚷道:「我们去散散步吧,医生终于恩准我可以到外面走动了,我们去草地上吹吹风,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嗯。」他随口低应,有些恍神。

「乔斯?」她脸色一黯,「你怎么啦?」最近他似乎常常这般心不在焉。

「没什么。」他淡淡一笑,「为什么这么问呢?」

她耸耸肩,两人默默走向外头紫苏和长春藤交缠的花架下。

「乔斯。」沉默了半晌,夏晓芙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想法,「你该不是勉为其难才来看我的吧?」

「勉为其难?」他诧异的重复。

「如果不想来的话,我不会怪你的。」她僵硬地故作开怀。「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天天都来陪我,实在是很麻烦,其实有很多人可以照顾我,像我表姐、表姐夫,还有梁修文,他最近请调到台北来工作了……」

「你若不要我来,大可明说。」乔斯乍然冷下眼。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希不希望我来?」

「当然希望……」

「那不就结了吗?」废话一堆!乔斯很是没好气。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你的新秘书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了打破沉寂,夏晓芙只得再次寻找话题。

「她很严肃。」

「喔!恭喜你了。」她咧嘴大笑。

「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他忽然提起。

「好消息……啊!对了!姗姗昨天生了一个男孩子。」一谈到这话题,她仿佛有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述说起来,「那孩子真是漂亮,眼楮又圆又大,颊边的酒窝……」

「才刚生下一天,怎么说得上漂亮?」回应她的是他扫兴的轻嗤。

「也对啦,是还很小,可我就是觉得漂亮嘛。」这样的乔斯真讨厌!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他看著她,她则一径的瞪著自己扭绞的双手。

「出院后有什么打算呢?」他开口问道。

「嗯,这个嘛……」她费了好大的劲,才顺利说出,「我想去欧洲,那是个美丽的地方。」

乔斯一震,脸色霍地刷白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怎么说?」

「我想去那里念书,停留多久就难说了。」

「你会在当地定居吗?」

「不可能。」

「为什么?说不定你会爱上当地的大财主。」他冰冷而嘲讽地说。就像那个该死的罗陶莉!

「绝不可能有那种事啦。」夏晓笑勉力挤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除了你,我不爱任何人!她在心底苦涩的呐喊著。「毕竟我的故乡在这儿,我喜欢这里。」而且有你在这里。

「你想去欧洲什么地方?」他冷淡的又问,眼神阴晴不定。

「法国,那儿很美啊。」她佯装向往地期盼著。与其天天与乔斯见面,痛苦地感受著他的若即若离,还不如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乔斯只简单回答一声,「喔。」

喔?就这样?他竟然……她突然莫名想笑,却不知道该笑什么;莫名想哭,却又不知该难过什么。这段时间来的情恨纠缠,仅一字了结。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硬生生的转身走开了。

&&&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夏晓芙拿著护照和登机证在通关处排队。

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呢?人这么多,队伍前进的速度却这么慢。她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在这之前,她已经分别打电话给爸妈和表姐告别了;如果有人来送行,只会让她感受到强烈的离愁,所以她请他们不要来机场送她。

至于乔斯,最后一次见他,已是三个星期前的事了。

自从那日一别,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了无讯息。最后,还是她牵挂不下,放下自尊拨了电话,就算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是周妈接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兴奋。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他,你打过电话来的。」她迭声保证。

哎,真是自讨没趣!她的心头不禁笼罩著挥之不去的怨,他竟然……算了,她真想快点离开这里,队伍就不能移动得快点吗?等了这么久,她真想高声尖叫。

「你想开溜吗?」

低沉的男声突地响起,霎时,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完全消失了。夏晓芙浑身僵硬地瞪视著眼前一派随性潇洒的乔斯,只觉得胸口一阵怒气翻腾,同时又欣喜得头昏目眩,这种情形千万不能让他发觉。

她深吸口气,佯装平静地开口,「你怎能到这里来?他们为什么会让你进来?」

「我告诉他们我有正当的理由,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什么理由?」

「我告诉他们,我的新娘逃跑了,我得进来把她抓出去。」乔斯咧嘴笑著,让她再度冲动得想大喊大叫,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还是赶快出去吧,我很快就要登机了。」没有时间同他嗦了。

「好吧。」他状似投降地两手一摊,「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到法国结婚吧。不过,我们可不可以换坐头等舱?」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夏晓芙惊讶得差点无法呼吸。「你说什么?广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会错意。

「噢,拜托!」他低叫一声,苦恼地拍头哀叹。「那商务舱吧。这是我的最低限度,别再讨价还价了。」

这简直是鸡同鸭讲嘛!「乔斯,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唔。」他猛地敛下笑容,正经地看著她,「你愿意在法国举行婚礼吗?」

「不……」

「那就好!」他大大松了口气,「我也不愿意在那里结婚,走吧。」拉起她的手,他快步走向出口处。

她愕然地任由他拉著走,直到出了机场门口,她才恢复知觉,猛地煞住脚步,用力甩开他的掌握。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高声大喊,忍无可忍了。

「准备婚礼啊。」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老天!「谁的?」她怒极反静地问道。

「我们的。」

「你说什么!」夏晓芙差点窒息,她觉得自己恍若全身麻痹似的无法动弹。「我们的婚礼?!」他要娶她引他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你会跟我结婚吧?飞机上少了一名旅客无所谓,但是没有新娘,怎么举行婚礼呢?」

「可是……」

「没有时间再让你说可是了。」他再度抓起她的手,迈步欲走。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她随时都可能逃走,远远离开他。

「等一下!」她挣扎著,怎奈他却紧握不放,可恶!「你放手啦!我不能和你结婚,因为你……」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住了口,「糟了,我的行李!」

「不在飞机上。」

「你……」

「对,我已经拿回来了。」

「你真是……」

夏晓芙气得想跳脚,乔斯却是若无其事地咧嘴耸肩,突地,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拉她入怀,俯首复住了她的唇,她惊呼一声,他的舌乘机缠了进去,狠狠吻住她所有未出口的谩骂和抗议。

直到怀中的人儿瘫软在怀里,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所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到可以让你尽情吻我的地方去。」他感性的呢喃,一双澄亮的黑眸灼热的胶著在她那张酡红而姣美的容颜上。

夏晓笑又羞又怒,「你太过分了!」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不明白双颊是因愤怒抑或娇羞而烫红了。

她将紧握在手里,已然捏成绉巴巴一团的机票和登机证,生气地掷向他。

「我不会和你这种人到任何地方去,更别说嫁给你了,不可能的!」完全不理会周遭兴味探看的路人,她愤怒的扬声大喊。「你任性、傲慢、冷酷、自私、脾气又不好……」

「但你却是爱我的。」

「我才没……」

「而且我也是。」

「你……」

「所以,我们要结婚了。」

夏晓芙没力地一叹,表情是苦恼而困惑的。这样的男人,根本无法沟通嘛!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感觉到乔斯的双手环抱著她,但她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她现在只觉得全身乏力,真想死掉算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她要知道原因。

「如果你离开我,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那样会很令我伤脑筋的,所以我必须为自己买个保险。」这是他苦苦挣扎了三个星期所痛下的决定,如果婚姻是能抓住她的唯一筹码,那他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经过了三个星期之后,你突然决定要跟我结婚,是因为发现我的存在可以治好你的头痛?」这真是荒谬得教她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的。」他忘形而激动地大喊:「是的,我是任性、傲慢、自私,脾气又不好,但你不能说我不懂爱情,因为我是真心真意地爱上你了!」他无法不激动,一段长这么大以来,真正用心对待的感情啊!

「所以你这三个星期都不和我联络,只因为你爱上了我?」岂有此理!

是因为自信她绝不可能会忘了他,所以放心地三个星期不跟她见面,连通电话也没有?好吧,既然这样,她也不打算太轻易放过他。

「你现在还觉得我跟罗陶莉相像吗?」

「不,你是真正的天使,和她完全不同。」他苦恼地搔搔头,窘涩低语,「其实,我一开始就好喜欢你,但我不愿意承认,甲为你和陶莉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像了,纯真得像个天使……」

「你的意思是,你到现在才愿意承认你的心吗?」他真别扭!或者别扭的是她……她真不甘心自己不战而降。

「是我不好,我一直让你难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傲气完全自眼神中消失了。

「请放心,我并不觉得难过。」老天,他连求婚的花和戒指都没有!

「晓芙……」

这声历尽沧桑般的呼唤,叫得夏晓芙的心都软了,可她仍是神色漠然地凝视远方。不行,她还是太吃亏了。

「好吧,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呢?」终于,乔斯按捺不住了,温顺的态度一变,又恢复了惯有的傲慢。他猛然将她往怀中一带,眼中闪动著一抹奇异的光采。

又来了!「乔斯,你不能——」

她的话被堵住了。他霸道而热切的吻住她,她感觉到他带著近似惩罚的激情,心里的愤怒之火不由得加剧燃烧,想来他真是被女人宠坏了!她不反抗,只是静静地任他吮吻。

不久,他认输了。「你到底要我怎样?难道要我跪下去求你,请你相信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照做吗?」她其实很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可是方才那份缠绵令她头昏目眩,全身虚软无力。唉,谁教自己偏偏爱上他呢!

乔斯察觉出她的软化,忍不住像个无赖似地撇唇笑了,熠熠生辉的眸光闪动著惊喜而得意的光芒。

「不!我不会照做的,因为不需要。你会和我结婚的,对不对?因为你深爱著我。」他十分自信地说。「你一定会嫁给我。」

她没辙的白他一眼,「你真是我行我素、为所欲为。」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这句话听起来真耳熟。

「当然!你听不出来吗?台北的男人都像你这般无赖吗?」她好笑地说著初见他时曾说过的话。

「无赖?」乔斯神情高傲而迷人地看著她,「你高兴怎么说——」

「就怎么说吧!」夏晓芙和他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笑得柔情蜜意又趣意横生。

人世间的缘分多么不可思议,一名来自远方的小女子,用她纯真的魅力,拦截他的车,拦截他的心,令他防不胜防。

这一刻,他无限感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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