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不好意思细细研究,只道披著婚纱的女子是邱晴,外人看来实在像,照片黄黄,近来流行复古,刚刚好。
麦裕杰没有忘本,他把照片放在华厦最当眼地方。
收拾行李往三藩市的时候,他把银相架放入手提行李中,没有这个女子拉他一把,他就没有今天。
他没有去过邱晴的家,只是说:「你觉得舒服便好」,各人有各人的毛病,各人有各人的苦处,各人有各人的意愿,邱晴始终没有搬出来,一定有她的理由,那小女孩一直都是怪怪的。
临走之前,他请邱晴在家里吃饭,两个人都几乎已臻化境,不食人间烟火,满桌佳肴,踫都没踫,邱晴连筷子都没有举起来。
邱晴穿著白衣白裤,站在近海的窗前,似一幅图画。
麦裕杰笑说:「人人都老了,只剩你。」
她没有转过头来,轻轻说:「你应该看得见我眼角尾纹。」干笑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