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我仍然进出这个家,如一个陌生人。
连后母都终于放弃。当我申请到大学,预备动身的时候,当真松了一口大气,相信如释重负的人还有父亲与后母。
这便结束我童年不愉快的经历,十年弹指而过,我终于可以出去闯新天地了──靠父亲的经济支持,他与我之间的恩怨,一言难尽。
女佣帮我收拾行李。
一只旧箱子内放著我小时候所有的派对裙子。
最小的一件只适合三岁女童穿著,却一般的瓖看白缎边、蝴蝶袖,我把它抢在手上。
我清楚地托得那一年我生日,母亲替我举办生日舞会,一只大蛋糕上点著蜡烛,吃得满嘴奶油,坐在父亲的膝盖上拍照,母亲嚷著:「我呢我呢,别忘了我!」于是父亲左膝坐我,右膝坐母亲,多么幸福,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