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坚决不肯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她在牛棚里生下儿子,然后,在最辛苦、最累最脏的翻砂车间里干了一辈子,直至终于患上职业病病休在家。那孩子,从小人人都知道他是野种,在整个家属区,除了骂他、欺侮他、羞辱他,从来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
极度的震骇在刹那间使我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我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她的脸:轻蔑的,厌恶的,自信是好女人,因而有资格把公认的坏女人毫不留情地放在脚下踩的那种理直气壮。
她无所不及地细致描述著,重复地、不断地用著同一个形容词:婊子。
我却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愤怒。
即使那真是一场错误,但是他们,又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九信?
我打断她:"我想,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