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解释,「亚历士,不是外国人令我憎嫌,是因为洋人在他们自己的国度很好很规矩,东西方有别,生活习惯自然大有不同,但我看不顺眼可以不看,是这里的洋人那种气焰令我受不了。」
「谁令你受气了?是那个姓爱伦的人?」
「他当然是其中之一,不在话下,你知道吗,有一次他说我在信头上写错日子,那天是十一月廿三,他偏偏要说是廿四,找女秘书来证实,他仍然不信,他根本不信中国人可能不是白痴,结果我把南华早报给他瞧,他才信了,但错管错,他决不道歉。」
「是有这种人的,」亚历士说「他在本国不过是做一名书记或是校役,来到这里就抖起来了。」
我说:「还有更妙的呢,职位高低完全一样,一起出去做事,在人前把我当他的女秘书,叫他自己去做。」
「那是因为你漂亮。」他打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