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她不忍地轻唤一声,唤回他略略涣散的神志。
「有点好笑,都一把年纪了,却要学少年风流的轻狂。」眼角沁泪,他用衣袖试去,自嘲地笑著。
「心事太重,您何苦……」。她低叹一声,举杯,「我敬您一杯,哪怕是举杯浇愁也好,您若今夜醉一场,想来也是一种解脱。」
「醉一场也是一种解脱,说得好!吧!」
一口饮尽的不是醇香的好酒,而是满肚无处可诉的辛酸、悔恨和悲伤。他以只筷轻敲酒杯,和著节奏沉声吟唱起另一首纳兰性德的词。
「蜀弦秦柱不关情,尽日掩云屏。已情轻翎退粉,更嫌弱絮为萍。东风多事,余寒吹散,烘暖徽醒。看尽一帘红雨,为谁亲系花铃。」
不劝阻,她呆呆地握著酒杯,感怀词里的意境,不由也起一阵伤悲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