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著我时你不必为难,也不必难堪,只当我是文珠、费烈一般的朋友就行了。」慧心理智地说。
「我会,我一定会的。」斯年的反应几乎是机械的。麻木的,完全不像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难道当了神父都会如此?
蕙心暗暗叹息,斯年的改变何其大?除了外貌,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当年的幽默、风趣、康洒、几乎变成戴著斯年面具的陌生人。
她心中隐隐作痛,但——又能说些什么?所有的事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还能适应香港的生活吗?」她问。
「还好,虽然离开了很久,但香港到底是生长的地方。」斯年说。
「还记得那株草吗?」她突然问。「那次在酒店,你叫一个金发小男孩子送给我的。」
「记得,它——还在吗?」他呆愣一下。
「在,香港的泥土的确很适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