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自口袋模出一封已经团得稀绉的信,「罗四海,你愿意付十块钱来换这封信吗?」
四海讶异,「什么信值十天的工资?」
那粤人咧开嘴笑,「你舅舅陈尔亨说是你母亲的信。」
四海一听,连忙伸手,「值,值,把信给我。」
那人接过钱,笑嘻嘻走了。
四海把信压在手掌中,鼻梁骨如中了一拳,酸涩不已,他颤抖著手折开信读。
「吾儿四海如见……」才看第一句,豆大眼泪炙热地滚下脸颊。
近三年来,他第一次得到家人的音讯。
舅勇总算不负所托。」
他母亲告诉他,乡间生活还算过得去,叔伯们自四海离家后,多少生了点善心,颇肯接济孤儿寡妇,弟妹们身体健康,十分听话云云,她叫他不必牵挂,还有,他托舅舅带的三十元,也已收到。
三十元!四海明明给了一百元。
陈尔亨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