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碗边抬起脸来细看了看她,欲说出口的话到底不曾溜出来,他夹了一筷子鹿肉放到她的碗里,随口道:「离三月初三不几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中常侍,叫他准备便是。」
「是。」她答应著,心下知道,皇上是在提醒她该准备好了,允了她这么多时日,是该准备好了。
用过饭,皇上喝了盏茶,她照例抚琴助兴。皇上自被立为储君以来,日日跟著先帝习学从政之谋,于琴艺方面所知有限,所以她抚得或好或坏,他再听不出来。
不像那个矫情的短命王爷,即便是心情与曲调不符,也会无端飞来一卷书扫过脸颊——却从不曾真正击中她,当真是她善于躲避吗?还是,他从不曾真心伤害她?
一曲终了,她十指停在弦上,寡情脉脉,却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