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哲凡需要怎样的援手呢?
她无法使自己的思想休息,她辗转整夜也不能入睡,她一直想著哲凡,想著哲凡的困难,想著哲凡的隐衷,哲凡——到底是为了什么?
整夜失眠使她万分困倦,她很想闭起眼楮休息一阵,她不愿意以一副憔悴的病容面对哲凡——真是痛苦,勉强闭上眼楮竟也那样难受,连眼皮都闭痛了,她仍然睡不著,脑中转动著千头万绪——哲凡的千头万绪!
然后,天亮了,然后,收拾病房的女工进来工作了。然后,和蔼又漂亮的护士为她送来一些药丸,然后早餐,然后——她以为哲凡该来了,昨夜他临去时虽什么都没说,但他一定会来的,他关心她的病,不是吗?然而,那么失望,进来的竟是沛文。
「浣思,觉得怎么样?」申沛文双手扶著床架,在美国医院工作了十多年,他的作风也美国化了,他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