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鳳冠、厚重的霞帔,早被貼心的喜娘褪下,擱置一旁。
她看來也無力負荷這身喜服帶給她的沉重。
伺候的婢女向段樂風微微一福,在他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全都退出了房門。
他抬高的臂膀,垂放下來,放棄喚回下人的念頭。
偌大的新房,只剩下他們倆遙遙相望。
段樂風走近新床,紅色的繡被、紅色的繡枕、紅色的床帳,一如他這些天看到的事物,絕大部分都是紅、大紅、深紅,他實在有些厭倦這個顏色。
在一片大紅的映襯下,床上的人兒顯得蒼白得可怕。
久病的嬌容早無常人該有的血色,枯槁的身軀沒有半絲年輕姑娘該有的嬌嫩與生氣。
這樣的日子,很辛苦吧?
段樂風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絲悲憫。
雖然她不是自己選定的新娘,但他仍不由自主的為她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