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下雨,漆黑的天像是被无形地捅了窟窿,哗哗地往人间倾泄着雨水,乌宁殿的牌匾被洗得有些发亮,一顶纸伞停在了屋檐下边。
那打伞的人略微倾了倾伞,往那牌匾和屋檐望了一眼,一会儿的功夫他胸口官袍上的补图已经淋湿了一半,他也不在乎,垂首就进了屋檐。
自那日宴会,乌宁殿就鲜少有人踏及了,雨夜屋里没有点灯,里头更像座无人居住的废殿,被雨声惊扰得带了些森然。
来的那人在门口收了伞, 他将伞把抵在门边,轻轻推开了房门。
呼啸的风雨立刻从狭窄的门口涌了进去,那人进了门,立刻又把房门关上了,随后转身往屋子里环视了一周,这乌宁殿里实在简朴,那人不过扫了大概,就把视线落在了卫衔雪的床榻处。
卫衔雪还躺在床上,他没被这登堂入室吵醒,只在这动静里稍微蜷缩了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