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他晚餐也没有吃,原封不动。」
雹烈放下货单,抬起头来看阿冬。阿冬是个供他差遣的小厮,已十六岁,却瘦小得像十三岁。两年前耿烈自码头的垃圾堆里捡到瘦得不成人形的阿冬,从此收留他。现在阿冬虽然还是瘦,至少瘦得正常、瘦得健康。之前几年有一顿没一顿的流浪生涯,使得阿冬错失了生长的黄金时期。
「另外那几位师傅呢?」耿烈问。
「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吐得脸色发白、东倒西歪。」阿冬微笑道。昔日畏畏缩缩、不时惊慌得像小鹿的男孩,现在已经活泼开朗了许多。
「阿冬,你刚上船的时候吐了多久?」
「少说也有五日才稍微好些。」阿冬自嘲的摇摇头。「那时我以为我会把心也吐出来,不如跳海死掉还比较干脆,不必再受晕船的折磨。可是我那时速跳海的力气也没有。」
雹烈莞尔。